第31章 到还债的时候了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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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到还债的时候了

  安郎中还要开口训斥,被林道士、郑雄二人劝开,又将事情的前后细说了一遍,安维轩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  想是今日那来吴江的晃大人与这本县胡县令透露了消息,今日下午便有差伇去了白云观,向观中道士打听林道士的下落,观中道士多不知晓林道士去向,这差伇自是得不到什么消息只能做罢折回。

  却不料,官差走后,那丁五的一众手下也去了白云观追问林道士的下落,问询不得,一众泼皮恼怒动了拳脚打伤了观中道士,更滥用私刑拷打林道士的两个弟子,折磨二人不说还敲断了二人腿骨,观中道士将二人抬到安家药堂医治。

  安郎中以前在军中为医,治疗刀伤骨折等外伤很是拿手,在本县很有声名,为本县治疗外伤的不二人选。

  “这丁家着实可恶!”听得缘故,安维轩不禁怒道。

  “还不是你这孽障惹出的祸事,自以为有几分聪明,连累他人……”安郎中一边为二人正骨上药,一边痛骂自家儿子,哪怕郑雄、林道士在旁劝慰,安郎中依旧怒斥不止。

  没理会自家父亲斥责,安维轩将事情前后连接起来反复思虑了一番,心下有了计较:“这丁家坏事做尽,是到了该受遭报应的时候!”

  郑雄摇头道:“那丁五于官上有胡县令做为依仗,私下里有爪牙势力,在这吴中谁能奈何与他,这泼皮自是越发的无法无天……”

  见那二人表情痛,苦呻吟之声不止,安维轩恨然道:“那便连胡县令一起整治,除了这俩祸害,还吴中一片清静。”

  听自家儿子言语似又有主意,安郎中再次痛骂道:“你这孽障又要使甚手段出甚馊主意,之前己经牵累到你林伯伯几近无处容身,现下又使这二位道友受伤,眼下你还要出什么夭蛾子,还嫌闯的祸事不够大么?”

  安维轩向自家父亲问道:“那依父亲的意思,眼下当如何处置?”

  放下手中事务,安郎中厉声道“为父固然是没有办法,但绝不能任由你来胡闹,免得到时闯下更大的祸事,连累父母倒没有什么,就怕连弥补之法都没有。”

  借着几分酒意,安维轩向自家父亲反问道:“咱们安家得罪那泼皮己不是一次两次,眼下那泼皮觊觎儿子意欲结亲,更出了前几日那般的事端,难道就由我等束手,任由那丁五鱼肉?”

  “你这孽障胆大包天,竟然敢置问为父。”见自家儿子敢这样与自己说话,安郎中不由大怒,“你若再敢如此,小心为父告你个忤逆之罪。”

  听言,安维轩不由冷笑:“父亲倒好胆识,不敢与外人针锋相对,只敢与自家儿子声色俱厉,儿子今日是见识了!”

  “逆子……”安郎中气结,指着安维轩的手臂不住颤抖。

  “轩儿,怎能与你父亲这般说话?”张氏过来怪罪道,连同郑雄、林道士也在一旁劝慰。

  “忤逆……”指着安维轩半响,口中迸出两字,又骂道:“你这逆子如今这般大胆忤逆自家父亲,就不怕为父告你个忤逆之罪么?”

  面对自家父亲威胁,安维轩从容应道:“父亲尽管告,若父亲对朝廷律法不熟,儿子大可以教教父亲,父亲只需与自己脸上留下手掌印迹,说是儿子所为,足以教儿子辩无可辩,告到县衙,以本朝律令一个杖八十流放三千里,儿子是跑不掉的,官府若是再判的重些,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……”

  被一番言语气的周身发抖,安郎中骂道:“你……你这逆障是要气死为父么?”

  “这个孩子说甚的胡话?”张氏训斥儿子道,又言:“你这父子二人每人就不能少说两句么?”

  见这父子俩一来一往,互不相让,张氏也是头大。

  席间只顾得饮酒,此刻安维轩口渴,与自己灌了几大口水,说道:“父亲大人有医者仁心,救死扶伤绰绰有余,自是要做好人的!”

  对于这个成天只知道摆家长威风的父亲,安维轩早己心存不满,毕竟上一世安维轩并没有与双亲相处的经历与经验,这一世虽说是父子,但还是有些陌生感的,今天情急之下,有这般争执也是父子积怨到一定的程度,触发出来,也在情理之中。

  旁边郑雄、林道士二人不禁对视苦笑,安维轩看似说的婉转,实则在讥讽自家父亲只有妇人之仁,不足以成事。

  林道士心思剔透,推了一把安维轩,斥道:“这孩子今日说得是甚胡话,与我出去醒酒去,回来再与你父亲赔罪!”

  不由安维轩分说,林道士将安维轩推出了药堂。

  见林道士与安维轩出了药堂,郑雄意会。也是说道:“这孩子实是太没规矩,老安你且消消气,我也出去教训他一番与你出气。”又言道:“弟妹,你好生劝慰下老安。”说罢便追了出去。

  望得郑雄背影,张氏叫道:“二位伯伯只需教训几句便可,莫要动伤了轩儿!”首个被林道士带到了外边,安维轩拱手:“小侄今日吃多了酒,在二位伯伯面前失礼,还望二位伯伯不要见怪!”

  “你我叔侄二人无需客套什么!”林道士摆手,问道:“方才听你在屋中所言,于丁五一事上,你似乎有什么定计?”

  安维轩说道:“侄儿今日在县公馆吃酒,倒是听说本路置制使听闻我吴县李巧娘一案之事,意欲整饬吏治。”

  “百姓们常说:官府靠的住,母猪能上树。你不会信了这些说词罢?”郑雄不屑道,“自古以来官官相护,你林伯伯与你郑伯伯我好歹也是做过小官的,官场之中的事情比你知道的多,也经历的多。

  实话与你说了罢,便是本路帅司那置制使听闻此事,表上查实则心中高兴着哩,这无疑是送了他一个敲诈勒索那吴县令的由头,只需礼送的到了,钱给的足了,那置制使便当此事从未曾发生过。”

  郑雄说完,林道士民是点了点头:“本朝自太祖皇帝开朝至今,百姓们三年一大反,两年一小反,每年的小打小闹般的民变更如家常便饭一般,究其原由还不是因为地方吏治不公,上面官僚庇护,百姓们忍无可忍,最终酿出事端。

  安维轩反问:“若这胡县令的礼没送到,或是送的不是地方,那些官老爷得不到好处,还能为会他挡灾么?”

  “何意?”郑雄不解。

  “方才你是有意气你那父亲罢,你那父亲为人太过周正不知变通,有些事不与他知道也是好事。”林道士看着安维轩,眼中有戏谑之色,更多的是兴致:“说罢,想来你心中己经有了定计?”

  “知我者,林伯伯也。”安维轩尴尬的笑了笑,压低了声音:“此番能不能扳倒那胡县令,侄儿还要仰仗二位伯父大人配合……”

  安维轩话音越来越小。

  ……

  听罢安维轩言,郑雄眼中有些迟疑:“前面的事情倒是好做,只是那火器……”

  “贤侄对本朝火器有些期望过高了,我二人曾于军中任职对火器自是熟悉,本朝的火器至多不过是见个火光听个响,吓阻敌人罢了,未必能起得了什么效果!”林道士也是言道。

  想了想,安维轩言道:“这火器不劳二位伯伯糙心,交与小侄来办便是,二位伯伯只需按小侄安排行事便可!”

  ……

  一二三四五,吴中有俩虎。大虎端坐县衙上,小虎横行乡邻里。

  一首儿谣不经意间在吴中流传,随之传唱于平江府的大街小巷。

  听得坊间童谣,有喜谄的吏员上报,那胡县令忙令差伇四下追查,又是弄的一番鸡飞狗跳,差伇们借机敲诈勒索,搅扰得吴中县城一片不得安宁,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。胥吏们都知道对这样的流言蜚语,官府根本没有办法,免不得挨县大老爷一顿无用、废物的痛骂了事,当然自己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所获,那勒索的财物也小赚了一笔,算不得吃亏。

  ……

  方才消停不久。

  又一日,倾盆大雨杂以雷电,从晚间持续到第二日晨起,第二日清早有百姓经县衙门前时,发现昨日雷电竟然将县衙门前那块刻有“思无邪公生明”的石碑劈做两半。

  县衙门前作为激励、警示官员勤政爱民,廉洁奉公之用的石碑竟然被雷给炸成两半,寻常不识字的芸芸草民也便罢了,最多是一件坊间传闻,但于为官的县中三世头与衙中胥吏,可就是天大的事了。

  这个年代的人崇信迷信,天上划过慧星,夜间有陨石坠落,哪里发生地震,何处出现少见异物,都可当做天兆,经地方官员报奏,贵为天子也不得不诏发罪己诏,广开言路,以应天意。

  雷劈县衙诫碑寓意着什么?意味着天兆,意味着上天的警示。

  这次胡县令在县衙坐不住了,自家做过的亏心事自家心里清楚,一边忙人寻石匠再刻一块诫碑安放于原处,一边派人于坊间监视流言,欲将这个消息压制下来,另一边开始筹备银钱运作,免得上头追查下来,也好应付过去。

  不出这胡县令意料,有心腹手下来报,本县来了一群陌生人,秘密在距离县衙不远的客栈住了下来,这些人俱衣着不凡,大抵都糙持着异乡口音,不时向本县百姓打听些官府的事情。

  听得禀报,胡县令暗叫声不好,前些时日那晃大人与自己预警置制使司听得传闻要查自己,便是眼下这些人无疑了。

  随即胡县令冷笑一声,置制使老大人这个套路俗气的很,自家自是懂得,不就是钱么,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,千里做官为了吃穿,咱就不信没有钱摆不平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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